【RPS】【双天王】最后一个故事
我喜欢最后的故事不带苦涩。
一、
听到一件你曾经很想知道，可现在却没所谓答案时，应该不会有太大感觉。都这么久了，怎么都好，处理事情可以成熟一点，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年纪了。有些事总挂住不是太好。
郭先生睡前这么对自己讲。
凌晨三点他还是这么对自己讲。
到了清晨六点他还是这么对自己讲。只不过显得没什么底气。
他起身倒了杯水，转头看见被他装起来的大盒子，里面是他慌忙藏起来的答案。他都不知道现在的机器人可以读心这么神奇的。他没主动问，为什么“他”要先说。
在“他”告诉他那句话以后，郭先生突然不敢再问了。
郭先生大概有点奇怪为什么刘先生要跟“他”聊那么多，还要说起这种陈年旧事。应该更洒脱的郭先生现在很无聊的想要问“他”跟对方说过的每一句话。
郭先生又喝了一杯水。
二、
旧忆上涌快过他遗忘的速度。
郭先生仍能记起自己唱的歌，记得当时的昏暗灯光和对方看不太清楚的表情，他不懂明白是什么意思，没注意又什么意思。
我国文这么差的吗。
但是，他终归知道时至今日的明白不等于我也是。
郭先生如果不是今天要进组拍戏，他都想让手里的水杯装满酒。
明白这两个字不值得郭先生失眠，可是他做过的不值得的事情哪止这一件。
三、
把刘先生的日程打开，会发现他真的很忙，如果不是那个奇怪的礼物，他大概想不起要去怀念什么。
有电影找他客串，他问什么电影。
经纪人讲，寒战。
四、
那种感觉好像在很稳的船上，突然狂风大作，你能感觉到船晃的厉害，还是要站稳对自己讲，小事而已。
刘先生没想去，他一向说支持港片，按理来说应该去捧场的，可他也清楚谁是主演。
事到如今，最好也不要用这种方式碰面。
五、
跟自己说好不打算过来的刘先生再着一件西装外套就变成戏里的保安局局长了。他微微叹口气，也没有五味杂陈。
刘先生站在郭先生面前，原本有机会跟本人说一句好久没见，刘先生盘算着说，还是这么帅。不过原来一句嗨都被牙齿卡住，溜出来一句，你没变多少。
郭先生知他会来客串，但不知几日几时，肚子里翻来覆去甚至想起出道广告，想找出一句时隔多年适合重逢的台词。化妆师问他吃巧克力吗，他回头讲，这句是不是太露骨了点。直到拍完整部电影化妆师都在想这句话有什么隐喻。
所以他没矜持到说出什么代表他精神成熟的重逢台词，他第一反应是笑的眼睛弯成半圆的看过去听刘先生对他说，你没变多少。
郭先生听很多人跟他说过他没怎么变老，他有时候相信，有时候不信，此刻，他大概尽信了吧。
毕竟这是刘先生讲的。。
不知因为是片场还是因为他心里想的不太多，他们仍在拍的间隙当中会说笑。郭先生自然而然的说自己两鬓白了看上去老了好多，刘先生笑了笑说不会的。并排坐着上妆让刘先生想起郭先生满头白发过，他转头想说你仲记得吗？看郭先生还在看自己鬓角，刘先生笑笑没再说话。
刘先生很快就杀青了，镜头不太多。
郭先生跟他握了握手，知道自己曾拉过，现在却只用来告别。
刘先生准备离开了。
郭先生想起他们戏里有过一段漫长的对视，他说的不是时间的长短，是在他心里过了有多久。刘先生演技很不错，他很快进入了角色，可那个对视没让他想起陆明华和刘杰辉，他用力让自己回望的时候不要太像自己。
最后他百分之九十九都在做刘杰辉，百分之一他也不知道眼里透出了什么样的情绪。
六、
郭先生嘴唇张开又合上，最后叫住刘先生。
今天他没喝醉，也没有吉他。
他问，忘了问，最近怎么样。不应该是这一句。
刘先生笑的很平静，都不错啊，你呢？
我也都好。郭先生点头，此刻是他从没有过的怯懦，二十年前他很勇敢，不代表二十年后他也一样。
郭先生不是可以在舞台上也毫不掩饰看着刘先生的年龄，他不会在台下好多观众，台上好多同行的时候还可以挽住刘先生的手，偏头跟他耳语，在旁人看来如同偷吻一样的暧昧距离。
倒不是他忘了怎么有勇气，而是结果让他仍能想起那天他唱过的歌词有几个字。
退货你收到没？
收到了。
答完郭先生想起这个不能说。他看着刘先生，想转头走。
不过刘先生说，对不住，不是明白，是我也是，没告诉你听。
七、
后来郭先生问为什么要告诉“他”那个故事。
刘先生说，我让他告诉你那两个字。
郭先生点点头没说话。
可刘先生给他唱了一首歌问他打算怎么回答。
郭先生没想就说，我也是。
END
